萧沐凌抬眸，看向东陵爅，四目相对后，他们同时走过去，牵住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兽……”
雪亭出声，东陵爅回头，给了她一个冰凉的眼神，她最终把话都咽了回去。
雪亭是想提醒他们，欧阳锐这样不过是拖延时间，欧阳锐传信回去，上界的人很快就会赶到，务必要先杀了她。
看到东陵爅的眼神后，雪亭就明白萧沐凌和东陵爅心里清楚欧阳锐的想法，不在意罢了。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雪亭心里疑惑，想不明白。
眼前的两个人心意相通，对方想什么一个眼神，甚至不需要眼神都能知道，她可做不到这样。
萧沐凌蹲下，牵着的手依然没有放开。
欧阳锐好奇抬眸，往东陵爅那看了过去，兽帝？那头魔兽刚才是这么叫他的。
“你就是九尾灵狐？”兽域兽帝和萧沐凌竟是这样的关系。
东陵爅没有回答，不觉得自己需要回答这个女人任何问题。
欧阳锐也不在乎了，身上的伤现在似乎不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限将至，她所有的感知都在消失。
“想要知道墟地吗？”欧阳锐对上萧沐凌的视线，微微一笑。
脸上都是烧伤，看着萧沐凌的眼睛却是异常明亮。
“你说。”萧沐凌知道欧阳锐故意提起墟地，为的只是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有用么？
召唤域，上界，又或者是月家，她何曾畏惧过？
他们敢来，她就能杀！
来多少，杀多少！
“我了解的也不多，相传墟地只是千年前的称呼，就好比这个地方只是现在叫域界，奈何圣族有令，踏入墟地宫殿者死，所以我得完成圣殿的命令。”
上界还有命令，要将萧沐凌活着带回去。
她不知道该杀了萧沐凌还是将她带回，于是她就想不如带回去杀了，反正萧沐凌只有一死！
萧沐凌讽刺笑了起来，“看来我和上界的渊源颇深。”
能牵扯到千年前，那是相当深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更不明白为何一定要将你带回上界。”这一年来，她一直在这个问题，终究是没想明白。
萧沐凌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让上界对她这么看重，这么的……想要得到。
“关于墟地，说完了？”萧沐凌追问着关于墟地的事。
自己和墟地之间有关系，不用欧阳锐说她自己就明白，她只是想知道墟地更多的事情。
欧阳锐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挑衅，“你敢听么？”
“你敢说，我为何不敢听？”
“不愧是萧沐凌。”
知道她在故意拖延时间，还这么淡定蹲在她面前，听她说墟地过往。
萧沐凌也笑了，谦虚道：“谢谢夸奖。”
欧阳锐心里燃起一把无名火，她最不喜欢就是萧沐凌这样，冷静，嚣张，总给人一种谁也奈何不了她的感觉。
又想到自己命不久矣，欧阳锐也没力气去气。
趁着她还有点力气，就把萧沐凌想知道的告诉她，这样为上界拖延的时间，也算是给萧沐凌解答了难题。
毕竟她曾经那么的，看重萧沐凌。
“古卷记载墟地灵气奇异，就连孕育的那一族人都格外奇特，他们画地为牢，从不踏出墟地，也不和外界联系，就这么与世隔绝着。
直到有一天，圣族传出命令，让上界势力来墟地围剿墟地族人，从此，墟地被灭，在许多年后成为了如今人人所知的域界。”
就是这些。
“围剿的理由。”萧沐凌面无表情地问。
族人。
萧沐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族身穿白袍的人站在空旷的草地上虔诚的祈祷，不知道在求着什么。
“不知道。”即便圣族知道，也不会记载。
“也是。”是她问了一句废话。
萧沐凌站了起来，眼底完全没了温度。
欧阳锐没去看她，喃喃道：“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会好奇。”
“说。”萧沐凌望着远处破碎的空间。
黑暗缠绕在她周围后，前面就是一片破裂，如果不是剩余的黑暗维持着这片破碎，只怕他们所在的空间瞬间就会粉碎消失。
“古卷记载，这一族人叫做守。”就叫守。
欧阳锐抬眸注视着萧沐凌，“萧沐凌，你说他们守护着的是什么人？还是这片墟地？”
“不重要了。”萧沐凌冷冷回答。
“是啊，人都死了，还有追究那么多做什么？”他们守的是什么，也全都不重要。
“不送。”萧沐凌冷漠开口。
哗——
烈火燃烧而起，瞬间将欧阳锐吞没！
欧阳锐坐在火焰中间，灼热的温度让她立即感觉到窒息，她瞪大双眼，缓缓躺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萧沐凌。
隔着茫茫烈火，欧阳锐注意到了聚集在萧沐凌身上的黑色流光，以及流光中那璀璨夺目的光辉。
眉头微微一皱，欧阳锐狠狠吸了口气，吸进身体的却是一道烈焰！
烈火进入她的身体，飞快将她的五脏六腑点燃！
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欧阳锐的眼睛还盯着萧沐凌，以及那黑白交错的流光，在流光中她似乎看到了五光十色的光芒。
那一刻，欧阳锐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古卷记载：‘灭族，毫无所获’是什么意思。
原来上界早就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却不知道东西是什么。
那么这一族人守的是这片墟地？又或者是……萧沐凌？
她，真的只是萧沐凌？
更多的答案，欧阳锐再没有机会去找到，便永远的闭眼了眼睛。
烈火中，欧阳锐连尸骨都没留下。
与此同时，域界匆忙赶来的人群停下，为首的人看到手中断裂的木签。
“欧阳锐死了！”旁边的人震惊。
唤元大陆之上，谁会是欧阳锐的对手，谁能杀欧阳锐！
“萧家嫡女。”那人说完，咬紧牙根。
手指收紧，木签握在他掌心，等再次放开，木签已经成了一堆木灰，微风吹过，它便随风散去。
“走！我们给欧阳锐报仇！”
那人不说话，抬手划开传送门，他飞身跳进，后面的人迅速跟上！
这边，月青崖带人赶来，看到这一幕，立即加快了速度！
他们找到了萧沐凌，必须在他们赶到之前找到萧沐凌，将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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