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灯光闪耀着,嘈杂的电子音乐扩散出让人狂热的因子。
男人们文质彬彬,谦逊优雅,女人们浓妆艳抹,芙蓉如面柳如眉。
高脚杯碰撞在一起,酒浆暧昧地晃荡着,妙不可言的愉悦。
红男绿女伴随着音乐的律动摇头晃脑,在这里卸下了厚重的伪装。
某个僻静的角落,男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一个人喝着闷酒,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被嘈杂的音浪淹没。
“楠楠的病,我会想办法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还有一丝看透生活的绝望。
“你别回来了,你赶紧走吧,越远越好。”
嘟~电话挂断了,男人隐约听到了一声叹息,电话那头的女人仿佛苍老憔悴了许多。
男人关掉手机,取出SLM 卡,掰成两半扔到了垃圾桶,仔细想了想,又捡了出来。朝着卫生间走去。
按下抽水马桶,然后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出门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中法的混血男人,俊朗的五官配上堪比超模的身材,不知道可以迷倒多少女孩。
“嗨~你好。”于勒善意地笑了笑,流利地打了个招呼。
男人没理他,绕过他走了出去。
“程昊先生,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男人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是关于你女儿的病。”于勒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让人说不出的愉悦。
程昊停下脚步,眼神变得阴翳起来,像一头择人而食的秃鹫。
“跟我来。”于勒自信地笑了笑,朝着一个包间走去。
程昊迟疑了片刻,跟随着他的脚步走了进去。
“给你看一样东西。”于勒的脸上始终噙着淡淡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他拍了拍手,一个身材窈窕的金发美女捧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盘子有一把锐利的匕首,还有一根充满了暗红血液的试管。
“苏珊,委屈你疼一会了。”
苏珊不以为然地蹲下身,似乎感到习以为常了。
于勒面带微笑地拿起匕首割开了年轻女孩的脖子,温热嫣红的血浆泊泊流出。
程昊挑了挑眉,那双浑浊的眼眸变得警惕起来。
“不要担心,我是来帮你的。”于勒拿出手帕优雅地将手上沾染的血迹擦拭掉。
苏珊的嘴唇渐渐变得苍白,似乎快要断气了。
于勒不紧不慢地拿起试管,将暗红的血液滴在了苏珊的脖颈处。
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苏珊被割开的脖颈竟然正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愈合着。
不一会儿,苏珊苍白的脸颊就恢复了血色,脖颈处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程昊的眼眸剧烈颤动着,这一幕着实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个东西,叫做辛德瑞拉。要治好你女儿的病,只需要轻轻一小滴。”于勒拿着那暗红的试管在他面前晃了晃。
“说吧,你让我怎么做。”程昊语气很是平淡。
“爽快人。”于勒点了点头,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上。
“江氏海运,江家知道吗?”
“听过,在楠城和洛城的生意做得很大。”程昊瞥了一眼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正值青春年华最美的年级。
“要活的,明天下午六点之前,我会在洛城郊外的海滩等你。记得准时,你女儿还在医院等你呢。”于勒微笑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
晚自习结束,穆茗和江岸芷走在略微清冷的街道上。
妆容精致的女子在冷风中颤栗,对来来往往的男人目送秋波,微茫苍白的脸摇曳在路灯的灯影里。
穆茗忍不住看了看,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人也冲他微笑着。
江岸芷打趣地问道:“很好看吗?”
穆茗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是挺好看的。”
“服务业需要高素质人才。”江岸芷淡然一笑,她是知道这些人工作见不得光的。
“人间疾苦,生活不易。”穆茗似乎有些感伤。
“你很同情她们?”
“想起了一个故人。”穆茗停下脚步,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崭新的100元。
走到了那名女子身前,递给了她。
傅君兰有些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少年目光清澈,不染尘世的余灰。
“回家吧。”穆茗将纸币塞到了她手里,在路人不解的眼光中离开了。
“谢谢你,小弟弟。希望你能拥有幸福的一生。”傅君兰看着穆茗远去的背影,嫣然一笑。
为了给父母还债,她孤身一人来到大城市工作,却被骗到传销组织,历经艰险才逃了出来。
在身无分文,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想到了当小姐。
这是她第一次出来站在这里,那么茫然,那么无所适从。
“回家吧”,轻飘飘的三个字,几乎快要催出她的眼泪。
这个干净的少年,她也许要记着很久了。
穆茗不知道,他将一个女孩子从悬崖的边缘上拉了回来。
“你还真是同情心泛滥啊。好多人都当你是傻子呢。”江岸芷微笑着。
“我自己也这样觉得,你就当我是个神经病吧。”穆茗点了点头。
“很多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可是人不能因为可怜,就去做不好的事。”江岸芷幽幽一叹。
“这个世界上95%的痛苦都与钱有关,你能这样说,是因为你恰好避开了这95%”
“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可以呢?为什么要去当小姐?你能帮她一次,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有些人可怜,是因为她们不配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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