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府后院,气氛压抑紧张。一处小院落内外,西海镇军卒和信侯俯家卫来回巡视守卫。前来西海宣旨的苏公公在院内来回转圈,不时冲候在一侧的宋铭威和舒燕虎埋怨几句。
“嘿,宋大人,你带的好兵呐。咱家前脚刚宣完旨,后脚就下手行刺。这是眼里没咱家啊!咱家倒无所谓,可这事要让刘公公知道了,恼了你我二人可就不好看了。”
宋铭威连连赔罪自责,“公公责骂的是,铭威现在也是诚惶诚恐,往日居然未看出那姓朱的如此狼心狗肺。我已传令下去,全力搜捕朱可桂,一定要把他抓回来施以惩戒。”
苏公公又扭过头,冲着舒燕虎叨叨说道:“噫,侯爷既然派了你们来,你怎么会让姓朱的狗贼暗算到世子呢?!”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见舒燕虎黑着脸不吭声,苏公公摇摇头,倒也不计较。接着来回踱步。不时顺着宋铭威二人的目光朝小院外瞅两眼。
宋夜歌满脸焦急,带着贴身女婢绿竹匆匆走进小院。
宋铭威忙迎了上去,“小歌,怎么这么久才来?快,见过苏公公。”
夜歌姑娘顿住脚步,勉强露出笑容冲苏公公微蹲施礼。苏公公点点头,摆手说道:“不用多礼了,赶紧进去看看世子的伤情吧。咱家听宋镇将说了你对世子的一片情意。放心吧,只要世子安然返京,咱家定能替你做主,成全一段良缘。”
一边的舒燕虎脸色一僵。双眼疑惑的朝宋铭威扫了过去,这话什么意思?这里的“世子”与眼前的宋姑娘之间有事儿?!那边儿,宋夜歌庄重地敛裾一礼谢过苏公公。这才脚步匆匆进了屋子。
舒燕虎顾不上细想苏公公方才那番话里的意思,见宋姑娘背影消失在门内,忙冲苏公公二人告声罪,扭头跟了进去。
床榻上的人头上被布条缠绕包裹,只留口鼻和眼睛露在外面。宋夜歌双手微颤,去解对方头上的布条。身后传来紧张的阻止声。
“哎,宋姑娘,且慢!”舒燕虎疾走两步到了床榻边,伸手拦住宋夜歌。“朱可桂那狗贼不知用了什么毒,世子脸上遍布溃疮,遇风加重。还是莫要解开的好。”
宋夜歌皱了皱秀眉,不悦道:“不看情世子伤情,如何施药?”
舒燕虎想了想,伸手解开一节布条,将床榻上之人的脸颊露了出来,上面果然有两个疮口,有脓液从里面渗出来。见宋夜歌凝神思索,舒燕虎随即将布条再次裹上。
“宋姑娘,听说你在西海境内有药菩萨之称,想来仅靠诊脉足以断症下方。”舒燕虎搬来一个凳子放在床榻边上,冲宋夜歌做了请的手势。
“望闻问切,相辅相成,岂可偏倚偏废。以脉困医者,或自误,或构陷。绝非医者常理。药王岭有桩旧事,夜歌不妨说这位将军您听听。神农蒙尘时代结束后,药王岭山门再开,有息人善医,上药王岭挑衅。张口神农欺世,闭口百草无用。以察喜为题邀战药王岭,却只准药王门徒以脉断症,自己却随意使用各方技法。如此得来的优劣胜负,将军您信服吗?”
说话间,宋夜歌已在凳子上落座,纤指轻压寸关尺,不再多言。舒燕虎呵呵尬笑两声,退到一边等着。
数息过后,宋夜歌露出讶然的表情,微微侧目望向舒燕虎,在对方脸上端详了片刻这才收回目光。收回素手,沉思良久,宋夜歌起身说道:“世子所中之毒世间罕见,毒性柔和,却又绵延不绝。眼下虽没有性命之忧,想要去毒痊愈却也不易。夜歌学识浅陋,实在有心无力。”
从绿竹的手里接过小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到床边几案上。夜歌姑娘接着说道:“这是药王谷独创的清灵丹,可以暂时压制毒素,不使之蔓延伤损经脉。对于丹府的伤势,也有维持修复的作用。足以帮助世子安然回到京城,到时有京中名医出手,当可让世子安然康复。”
舒燕虎施礼道谢,送宋夜歌主仆出去。苏公公和宋铭威迎了上来,询问着结果。宋夜歌微微摇头,宋铭威和苏公公心里一沉。这才听宋姑娘说道:“世子除了内伤,还中了毒。眼下只能维持现状,不让情况恶化。等到了京中,可求助太医疗毒、请昭玄寺高僧出手替世子疗伤,应该可以恢复如初。”
苏公公和宋铭威同时松了口气,能治就好。舒燕虎适时开口道:“苏公公,宋将军,我家世子眼下这情况,燕虎实在是难以久留,只愿尽快启程返京。还望二位见谅!”
苏公公愣了愣,干笑了两声道:“小舒子,你心焦燕世子的伤情,咱家能理解。只是这样一来,咱家就没法跟你同行了。这一路奔波,不休息几日,咱家实在是没法走远路。”
“公公不用为我等操劳,安心在此修养几日再行返京即可。燕虎自带家卫护送世子回去。”舒燕虎巴不得没人跟着呢,忙表示无妨。
此时,静立一旁的宋夜歌微微一笑道:“父亲,若是可以,我想陪着世子一道回京,路上也好照顾他。”舒燕虎闻言一惊,扭头看了过去。
嗯?宋铭威眉头一挑,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苏公公急不可耐的点头说道:“这样好,本来咱家正有这个打算。你和燕世子之间捅破了这层膜,可也得老侯爷发话才合乎规矩。先随着去京里见见也好。”
宋夜歌脸色一红,低下头去。身侧女婢不忿地上前哼道:“这位公公,您都说的什么呀?!那是捅破了窗户纸。”
啊!老太监愣了愣,疑惑问了句,“两句话有区别吗?”
婢女:“……”因为没法解释,脸色有些难堪。
老太监毕竟在宫里多年,察言观色当下恍然道:“哦,原来真是不一样啊!这帮兔崽子,整日乱编什么花宝典,居然骗到咱家祖宗头上了。原来男女间不是隔层膜事儿啊!”
宋铭威开口把话提引开,免得自己女儿难堪。“既然你有这个意思,苏公公也觉得应该,那小歌就随世子车驾一起返京。舒将军,不会太麻烦吧?”
舒燕虎有心拒绝,但目光与宋夜歌眼神对上,莫名想起适才在屋内诊脉时,宋姑娘看自己那几眼。心里突地一跳,莫非对方从脉象上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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