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忧不明白, 白翊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九天之上那高高在上的白家家主不做,偏偏来着九州做一个两袖清风的执剑长老。
受人尊崇的执剑长老不做, 如今偷窃了天道至宝乾坤鼎, 只是为了不让九天之上的修道之士下来九州?
声誉一落千丈,这真的值得?
夜无忧拳心捏的咯咯作响, 径直朝着那大殿走去。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夜无忧停下脚步, 在这片寂静声中,他分明听到了丝丝刻意压制却无法压制住的痛苦的喘息,那是白翊的。
高位之上空无一人, 掌门站在大殿中央, 正望着他。
夜无忧一怔,上前几步, 刻意忽略了一侧半跪在地喘息不定的白翊, 拱手道:“启禀掌门,乾坤鼎已被弟子带回。”
白翊猛地抬起头来, 咬牙切齿望着他, 一字一句怒道:“你说什么!”
夜无忧低着的眼眸瞬间瞟到了白翊身上, 却丝毫不惧, 再次重复道:“乾坤鼎已被弟子带回。”
看着白翊那突起的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夜无忧心底这才有了一丝快意。
摧毁他想要的, 这比杀了他还要痛快!
“夜无忧!”
“师尊, 是你做错了, 身为弟子,我只是替你弥补过失而已。”
白翊似乎是被压制住了内力一般,半跪在地,双拳捏的咯咯作响,却无能为力。
“白翊,你的弟子在为你弥补过失,你听到了吗?从前种种,你可知错?”
白翊如今满头大汗,全身似乎在承受中莫大的痛苦而颤颤发抖,“师兄,这一切,既然我决定去做,就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似乎这问话已问过许多次了,掌门为之闭眼不语,半响才对夜无忧道:“无忧,你下去吧。”
夜无忧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望着一侧悬浮在半空的斩渊剑,道:“掌门,弟子想取回自己的剑。”
他只想拿回自己的剑!
掌门微微点头,略有些疲惫道:“拿去吧。”
“多谢掌门。”
夜无忧将斩渊握在手心,熟悉的触感传来让他无名由来的心安,他最后将眼神放在白翊身上,抿了抿唇,他心里清楚,白翊对他此举颇为愤怒,所以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可是那又怎样,前世那一剑之仇,如今你才还了一点点而已!
待到夜无忧走出大殿,掌门这才解除了白翊身上的禁锢,望着他,怒其不争,道:“白翊,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白翊垂头深深喘息,抬起头来自嘲一笑,“我没想到他会为了天道安危,亲自去取乾坤鼎,还好……还好我在那乾坤鼎上下了禁制,没伤着他。师兄,放我走,如今九天之上定然有人来九州,我必须得……”
“我不管你必须得如何,你决不能再为夜无忧的事情而踏出天道一步!”
“师兄!”
掌门难得的愤怒,指着白翊怒斥道:“就算你用乾坤鼎封住了九天的通道,你就真的以为九天之上的修道之士就真的毫无办法吗?乾坤鼎不过一时之策罢了,若你真的想保他无虞,就不该如此冲动!”
“我没有冲动。”白翊抬起头来,眸中满满的冷静,道:“我知道乾坤鼎只是一时之计,我从没说过我没有后招。”
“你的后招?你的后招是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白翊,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光靠你一个人,根本无能为力!”
白翊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眶逐渐变得腥红。
“是吗?我无能为力?不会的,师兄,我还有一个办法。”掌门心头一颤,暗叫不好,果不其然,白翊大口吐出一口鲜血,强制冲破了他的限制。
掌门眉头深陷,“白翊,你疯了不成!”
白翊此刻已一跃而起,忘尘剑不知从何而来,被他牢牢握在手心,十米之外,望着掌门,一字一句道:“多谢师兄这些年对我的庇护。”
“你若是还当我是你师兄,就待在这,哪也别去!”
白翊垂下眼睫,目光冰冷,不带一丝情绪,“来不及了,九天之上就要来人了,既然我已盗取了乾坤鼎,已背叛天道,那么索性,一错再错,还望师兄不要怪我。”
话音落,白翊手中忘尘剑寒芒闪过,那凌厉的剑气中蕴含的杀机蓦然令人心惊。
只一剑,便破了天道大殿的殿门,飞身而出。
“从今日起,我白翊,不再是天道的执剑长老,与天道一派再无瓜葛!”响亮的话语顿时响彻整个天道山门,说完,望着随之而来的掌门,执剑而上,杀机四伏,剑尖直指掌门。
他的目的很明确,而那股杀机亦不是错觉,掌门站在原地,那忘尘剑离他一尺之遥,却再也前进不得分毫。
掌门望着他,痛心疾首道:“何至于此?”
“师兄,从一开始来天道,我都是有目的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白翊眉峰一沉,手中的忘尘剑凌厉三分,直接破了掌门的真气,掌门面对来势汹涌的一剑无动于衷,眼瞧着那剑就要刺入掌门胸膛,白翊全身却猛地一颤,手中忘尘剑无力跌在地上,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夜无忧楞住了,一股剧痛从胸膛传遍全身,他慢慢往下瞧,那斩渊剑已刺破他胸膛,满地的腥红。
斩渊剑那突如其来的一剑,也不知是白翊没察觉,还是被他刻意的忽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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