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下午陪燕舒喝茶，不过这次没有在三号包间，而是一个可以看见玉湖的包间。听见三楼有人弹奏民乐，她说她会古琴。
“庞白，听马玉说你会口琴。”燕舒问。
“会一点，学的野路子。”我的口琴小舅带我入门，后面的几本是看书自学的。
“吹一个听听呗。”燕舒说。
“没带口琴。”我说道。
“那是什么问题，买一个呗。”燕舒按响遥控铃，司徒敏芳进来。
“你好，可以帮我去买个口琴吗？我看停车场出口不远有个乐器行。”燕舒又问我：“什么型号的口琴？”
“不用不用，买了也吹不好。”我连忙拒绝。
燕舒从包里抽出五张百元钞，交给司徒敏芳，“买全音阶还是半音阶的？十孔还是十二孔？”燕舒又问我。
我是从布鲁斯十孔口琴入门的，现在用的是半音阶十二孔。半音阶口琴有十孔，十二孔，十四孔和十六孔四种，十二孔半音阶口琴基本能够吹奏出完整的曲子。
我把燕舒的钱推回去，然后对司徒敏芳说：“小菲，跟文君姐说声，我先支二百，麻烦你帮我买个qimei半音阶十二孔的。”
“哦，我去问文君姐。”
燕舒看司徒敏芳出去，问我：“你会什么曲子？”
“你想听什么曲子？”我反问。
“喀秋莎会吗？”
“不会。”
“四个小天鹅？”
“不会。”
“那你会啥？”
“伤心太平洋”
“哦。”
燕舒变得兴趣不高的样子，不过没有不死心，继续问道：“还有呢？也是任贤齐唱的？”
“会几首流行歌曲，伍佰的《梦的河流》。”在元旦汇演听人演奏过后，一直记忆深刻。原本配乐是吉他和口风琴。
“没听过，待会儿听听。”
半小时不到，司徒敏芳就买来口琴，还还了我一百，说道：“老板抹零，只收了一百。”
“谢谢。”
我用准备的温水冲洗口琴，然后用纸巾擦干。本来应该用肥皂水泡一下的，因为里面的机械部件有油污。
我试了一下音，比我那个沪州牌的要舒服一点。
燕舒让司徒敏芳准备个果盘，把她支出去。
燕舒听了后没有评价，问我：“专辑是什么名？”
“专辑就是梦的河流，不过这个专辑很吊诡，什么类型的都有。”为了找这首歌，我听过整张专辑。
“还是你们玩口琴的好，你看我手上都是茧。”燕舒伸出纤长洗手，拇指食指上有薄薄的厚皮。
我想说我们吹口琴嘴上有茧，又觉得说这话不合适。这时，门突然被打开，门口站着魏大姐。魏大姐也是茶室的常客，好像非常喜欢喝酒，经常和一大帮姐妹吃过饭，然后来茶室喝茶醒酒。
“哦哦哦，不好意思两位，走错了。”魏大姐说完关门离开。
“她可不像走错的。”燕舒有些生气，魏大姐没有敲门就闯进来。
“我出去拿果盘，你要吃什么茶点，我请你？”我问。
“给我拿漂亮的和果子，心情不美丽了。”燕舒好看的眼睛又弯起来。
我来到吧台，魏大姐正在和司徒敏芳说话。魏大姐问我：“白啊，那小姐儿谁啊？”
“我同学朋友。”
“哦，白啊，文君说你们要放寒假回去，姐还想请你去吃个饭呢。怎么样，明天有空吗？”
“魏姐，这几天要期末考试了，实在是……”我为难的说道。
“读书重要，那就明年再约。”魏大姐爽快地说道。
晚上吃快餐的时候，司徒敏芳跟冯文君说：“文君姐，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下学期比较忙，可能会没有时间。”
冯文君说道：“这样啊，没事。待会儿我去跟丹玉说一声，庞白也要放寒假，先帮你们工资结一下。”
司徒敏芳自带冰冷气质，疏离属性，她的离去并没有在让小竹他们偶多伤感，只是让司徒敏芳以后有空多来玩。
吃完晚饭，天空飘起雪花。
我站在三楼窗口，玉湖公园在雪花中如梦境一般。柔和的灯光点缀着湖景，所有一切都朦朦胧胧，湖面就像一整块玉璞。
司徒敏芳走进房间，关上门。
“给我一个拥抱，纪念这段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吧！”司徒敏芳站我身边，因为穿着很单薄，有些抖音。
我要关窗，司徒敏芳阻止我说：“好美，不要关。”
司徒敏芳双手挽住我的背，脚尖一点，把下巴搁在我肩膀，她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一会会就好。”
我怀住柔若无骨的娇躯。
花是花非花满地，人生何苦伤一回。
在这个雪夜，彼此温暖，希望她们俩姐妹以后一切都好！
司徒俩姐妹也要准备文科考试，所以期末这几天住在学校。看着司徒敏芳坐上出租车离开，我还是去了四合院。
坐在没有暖气的房子里，看着院子里飘扬的雪花，我一直吹口琴。一直吹，一直吹到身体冰冷，手脚僵麻木。
对于卫莞尔来说，司徒敏芳就是影响我俩关系的一个变量吧。一串数字，或者几个符号。
卫莞尔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她会说给我听，感觉就像告诉我她什么时候会在什么地方等我，但是，如果我没有跟上，她会继续前进，不会停留。
而我的人生规划就是追赶卫莞尔的脚步，因为我想和她在一起。今天吹口琴发泄的冲动好像是司徒敏芳给我的触动，其实是卫莞尔给我的压力。
一年后，卫莞尔应该会在国外等我，所以出国这个问题压在我心上，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我的成绩获得奖学金出国留学基本不可能，自费留学也没有那个经济条件。高中有个同学，在国内读了一年大学，然后去国外读大学，一年花费30来万。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我只能等她。人生或许就是无数个无奈吧，至少我们彼此相爱。我做不到别人的洒脱，追不上就放弃！我怕后悔，我怕后悔一辈子，自己亲手放弃掉的这份美好，或许以后一辈子再也遇不上。
伍佰《梦的河流》2001.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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