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离开家乡去首都之前，我跟老爸老妈说了贷款买店铺的事。
因为去年买店铺有甜头，老妈有些心动，不过今年的价钱比去年涨了一截，房租没有涨多少，再加上要贷款付利息，两人有些犹豫不定。
最终两人还是没有买店铺，不过买了商品房。厂子里的房子卖掉，加上自己的积蓄，贷了2万，在一个新楼盘买了三室两厅的大户型。以后爷爷奶奶再来我家住，就不用和我挤一间。
“儿子，我们房子刷白，简单装修厨房和卫生间，以后你结婚的时候再大装修。”老妈搬进新房是在四月份。
“好的，妈，我的东西你都帮我搬过去，可不要弄丢。”
我到学校是正月十二，卫莞尔说明天到学校，后天和我一起过节。正月十四正好是西方情人节。这还是卫莞尔第一次提出来跟我过节，以前她对圣诞节，情人节完全无感，甚至对生日好像也不太在乎。
我去四合院的时候又碰到红袖章刘奶奶，不过今天刘奶奶新衣上没有戴袖套。跟刘奶奶问好后，我写了一副春联。在门口贴好迟到的春联，我关好门就去西单。想不好给卫莞尔买什么礼物，还是去买书。
买书出来，我看到提着大包小包的燕舒。
“庞白，过来帮忙。”燕舒也看到我。
帮燕舒提了大半的包装袋，燕舒侧脸看着我，说道：“咦，你怎么瘦了好多。”
寒假好吃好喝的，怎么会瘦，倒是燕舒穿着白色的大衣，显得红润的脸蛋有些微胖。不过胖好像是女人的死穴，即使卫莞尔不大在乎外貌的人，说她胖也会跟你急眼，所以说别人胖这种招人恨的话，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燕舒又换车了。
打开跑车前备箱，燕舒把包装袋统统放进去。燕舒玩耍着车钥匙问我：“要不要开？”
“不了，我先走了。”我回。
“我可不能让你走，正无聊着呢，陪我吃饭去。”燕舒扯着我的手臂。
“你叫马玉来陪你，我真的不方便。”
“马玉还在老家走亲戚，我也是陪我妈他们过来，我哥还要上学，他们昨天坐飞机走了，我是今天无聊才来买东西散散心。”燕舒把我推进驾驶室，说道：“你开车，省的我换高跟鞋。”
“去哪里？”我问。
“你想去哪里吃饭？”
“都好。”
“那你选个可以停车的地方，随便吃点，晚上我们找安娜去酒吧，听说你跟刘瑶也认识？”
“嗯，联谊的时候认识的，她唱歌很好。”
“安娜跟刘瑶在组乐队，马玉带着我去看过几次。”
“噢。”总算点火成功，也不知道这个燕舒家到底多有钱，每次见面看她开的车都不同。
“你好像兴趣不大，我也奇了怪了，你一个学外语的，兴趣是素斋，茶艺什么的，学外语的不是应该对西餐，洋酒感兴趣么。说起西餐，我们去俄餐厅，我喜欢吃他们的面包。”
“不好意思，西餐厅我请不起。”
“我请你。”
“不合适，还是我请你吧。”
“随便你。”燕舒无所谓的说道。
“对了，你明后天有事吗？”燕舒问我。
“有事。”
“女朋友？”
“嗯。”
燕舒翻看着我新买的书，问道：“上次你跟我说的《若星汉》看完了，有什么其他推荐的。你们有朋友耍，我只能看看电视看看书。”
“《中国人》，你可以拿去看看，林语堂写的。”我买这本书想去看看，林语堂说的人生理想是什么？
“这么厚啊。还是译本。”
“对，这书是作者1934年以英文出版的。”
“我那去看看，不知道看不看得进。”
晚饭我们在一家沪菜馆吃的，三黄鸡半只，八宝辣酱，油爆虾，味道不错，燕舒胃口确实不错，米饭吃了两碗。吃完后拍拍肚子对我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胃口好的不得了。”
我对燕舒说：“酒吧我就不去了。”虽然我有点想听那个吹口琴玩摇滚的，不过上次钱安娜神神秘秘跟我说刘瑶的事，我还是尽量躲开吧。
“那去喝茶，去我家吧，我家里茶具都有。”
“不方便吧。”
“哪有什么不方便的，家里只有保姆和司机，没事。前几次都是你给我泡茶，今天尝尝我的手艺，我可是专门学过的。而且，我家里有不少好茶。”
看着娇俏的燕舒，尤其是有意无意间弯弯眼睛露出憨憨表情，我不知不觉点头。燕舒看到我点头同意，高兴的说出发。
燕舒住在西四环外的别墅小区，别墅很大，停车场也很大，除了上次看见过的两辆车，还有一辆奔驰商务车和越野车。
“这车都是我哥以前买的，除了这辆保时捷，是我爸送我的生日礼物。”燕舒看我打量车库对我说：“以后用车来找我，反正我哥也不开。”
我要帮燕舒去拿包，燕舒说：“不用，保姆会拿的。”
我们才刚下车，一辆黑色宝马开进车库。下车的是燕舒的司机兼保镖，燕舒称他赵叔。这个赵叔应该暗中跟着燕舒，保护着。
我们走进别墅，燕舒对已经等在门口的中年女子说道：“王姐，帮我把车里的东西放到房间。”
“好的，小姐。”王姐回。
“待会儿茶室收拾一下，水烧起来，我们先去地下室找点茶。”燕舒说。
燕舒带我到地下室，对我说：“那边是酒窖，葡萄酒，洋酒都有，这边是茶叶。你想喝什么？”
“喝岩茶，有什么岩茶？”岩茶最著名的当然是大红袍。武夷岩茶一般分为水仙，肉桂和奇种。还可以按照产地再细分，武夷山的三坑（慧苑坑、牛栏坑、倒水坑）两涧（留香涧、悟源涧）茶的品质最佳。
“这里有，牛栏坑的肉桂。水仙也拿一包。”
我看着满屋子都是十年二十年的老茶，就像看着一屋子的钞票。九零年的铁观音，八几年的普洱，这些茶连香玉茶楼都没有。
“有什么喜欢的，自己拿。”燕舒说道。
“不用，谢谢，学校里也没喝茶的地方。”
“那随便你，走，我们泡茶去。”
茶室不是很大，博古架里放满瓷器，灯光下非常炫目。
燕舒白皙的手指在茶台上翻飞，自有一种美感。“我们先喝肉桂，岩茶里肉桂最香。”燕舒把盖碗碗盖给我，“闻闻。”
确实有奇香。
茶汤黄橙橙，非常清澈，非常诱人。喝岩茶又叫啜茶，啜一口茶汤含在嘴里吸气，茶汤的香气自口吸入，从咽喉经鼻孔呼出，连续三次，所谓‘三口气’，一道茶品完，再闻杯底。
“我尝到奶味和兰香，你尝到什么味？”燕舒问我。
肉桂当然有肉桂的香气，顶级的肉桂还有奶香，花香和果香。“回甘有点像蜜桃。”
附：《中国人》(My Country and My People)是林语堂在西方文坛的成名作与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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