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程域一行往符州赶时,永安那边也在动作了。皇后下葬的第二天,隆平帝就不顾群臣反对,执意退了位。次日,太子徐程慕登基为帝,改元新始元年,因太后新丧,所以也并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一切典礼仪式通通从简。
新帝登基第二天,新始帝便祭告太庙昭告天下,削掉徐程域的属籍,废他为庶人。接着又命宿将李炳忠为征虏大将军,都指挥使刘文琦、都尉李商为副将,带兵讨伐徐程域,又命挚王徐程挚、平王徐程平等人分道并进。
而符州这边,徐程域击鼓扬旗誓师起兵,不承认新始年号,仍用隆平年号,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裴先、袁书仪等人也马不停蹄操办设官置署事宜。
说来也怪,符州地区的人民难以教化,各家各派各自为政,稍有不痛快就刀刃相见,林怀恩费了死劲才能使他们稍稍安分一点,但是一遇到造反这事儿,那叫一个团结啊,真的是简直了……
“域王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我老冯家别的没有那银子是管够的!”这是冯嘉掖的声音,中气十足。
林怀恩听着这个大嗓门,想到前不久他去冯家催秋税,冯嘉掖装病跟他哭穷的场景……捂住腮帮子,他觉得自己牙疼……
会议结束,冯嘉掖等人乐呵呵地往外走,看到慢吞吞地走在后面的林怀恩,冯嘉掖特意放慢脚步:“嘿!林大人您又反了啊!”
冯嘉掖老当益壮嗓门嘹亮,他这一嗓子使得屋里屋外的人全都看向了这里。
林怀恩当下只有一个想法,他想把这老头儿的嘴给缝上。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一走了之,毕竟已经是同一边的人了,只好万分尴尬地扯扯嘴角,“呃,我、我、呃、对,又反了。”
冯嘉掖点点头,“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嘛,到时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林大人多多指教指教。”
林怀恩捂住腮帮子,“……冯爷,我牙不太舒服,那啥,先走一步了。”
“欸欸,怎么走了呢?”冯嘉掖转着手里的玉石球,不明所以,他说错话了?那他可不是故意的,他是真心想跟林怀恩套点近乎搞搞关系来着,毕竟之前也算是闹得不太愉快,现在成一家人了,该改善的还是要改善的,那什么,攘外还得先安内呢!
“这个什么冯什么掖真的是符州的一霸?怎么感觉有点缺心眼呢?”冯嘉掖的大嗓门在屋外的薛礼也听得一清二楚,啧啧,哪儿有这么问话的,这让人这么答嘛。
童雪翻了个白眼儿,“这种人目中无人当大爷当惯了,做出这种事不奇怪。”
薛礼摸摸下巴,“怎么?听你这口气,对他挺有意见啊?他可给你们家王爷送了不少银子的!”
“稀罕!再说了,他这银子也不是白送的。”
“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童雪抬头望望天,“他原来想我给他当小老婆来着。”
“我去!这个老不要脸的老匹夫!”薛礼虽然也只比薛桐大了五岁,但是自她喊过他九叔后,他就很自觉地把自己往长辈的位子上摆了,这下子听到这么一个糟老头想糟蹋他如花似玉的大侄女,他不干了,他出离的愤怒了。
“还有那个徐程域也太不是东西了!他还是不是男人了?!”
“别激动别激动,他不知道这件事。”
薛礼依旧皱着眉,“你怎么没告诉他?”
“好多年前的事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唔,也是,还是不说的好。”被这么个人看上,确实挺掉价的。
童雪看到徐程域从议事厅内出来,赶紧往那边走,“九叔,我去找下王爷,等会儿再跟你说。”
薛礼看着童雪的背影,啧了两声,摇摇头,女大不中留啊。
徐程域刚出了议事厅又进了书房和沈密谈话,童雪在门外等着。从永安回来后,徐程域就忙得脚不沾地,这还是童雪第一次在府里见到他。
见微瞅见童雪,偷偷把她拉到一边,满脸愁苦,“童姑娘,你可赶紧劝劝我们王爷吧,他这些天忙得跟个陀螺一样,没睡过整觉也没吃过正餐,除了公事也不跟人交流,再这么下去就是铁人也要倒下啊!”
童雪忆及刚刚见到的身形,好像是又瘦了好多,“你没劝劝他吗?”
“劝啊,怎么没劝,我跟知著劝得嘴皮子都快秃了,不听啊!童姑娘,到如今也只有你的话王爷才听了。”
“嗯,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跟他说,你去让厨房去熬个鸡肉粥。”
“好,我马上去。”
沈密已经离开了,童雪道:“那我先进去了。”
“欸!等等!”见微叫住童雪。
“怎么了?”
“那个、那个常安王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
“我之前在永安的时候,就听说他有不知道多少个小妾,花心得很,不像咱们王爷从小到大就喜欢你一个人。”说完,见微就一溜烟儿跑了。
“……”
童雪进来时,徐程域正在看地图,听到动静以为是沈密去而复返,头也没抬就问道:“还有什么事?”
“没事。”
听到声音,徐程域抬起头,许是没有休息好,突然一阵眩晕,他用力闭了闭眼睛才缓了过来。
童雪什么也没说,绕到徐程域身后,替他按起了太阳穴。
“我没事。”徐程域向后去拉童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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