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章依草附木①
①依草附木：原指鬼神
有所依凭，擅作威福。后比
喻凭借他人势力，为非作歹。
也比喻不能自立，依靠别人。
（一）垂头塌翅①
收集败残兵马，
暂于海滨休憩。
欲再与操决战，
众将皆来会集。
叹“今曹兵势大”，
陈宫深思熟虑：
“未可与争”退避，
“先寻取安身”“地”——
“那时再来未迟。”
吕布垂头塌翅：
“吾欲再投袁绍，
何如”请教各位。
“先使人往冀州”，
宫曰：“探听消息，
然后可去”清怡。
吕布点头会意②。
曹操、吕布相持，
冀州袁绍闻知。
曰“吕布豺虎也”，
谋士审配进计：
“若得兖州”“必图”，
“冀州”将遇劲敌。
“不若助操攻之，
方可无患”安怡。
①垂头塌（tā）翅：形
容受挫后萎靡（wěimǐ）不振
的样子。
②点头会意：表示允可、
赞许。
（二）正言直谏
袁绍遂遣颜良，
将兵五万连持。
细作探知飞报，
吕布促忙促急①。
一时六神无主，
便与陈宫筹议。
“玄德新领徐州”，
陈宫澄思寂虑②：
听闻顺顺当当，
我看“可往投之”。
布从其言竟投，
来徐州无顾忌。
有人报知玄德，
玄德欢欢喜喜：
“当今英勇之士”，
“布乃”“可出迎之”。
“吕布”“虎狼之徒”，
糜竺焦心劳思③：
“不可收留”惹祸，
恐“收则伤人矣”。
“前者”记忆犹新，
玄德揆情度理④：
若“非布袭兖州”，
“怎解此郡之”危？
“今彼穷而投我，
岂有他心”勿虑。
“哥哥心肠忒⑤好”，
张飞提高警惕：
“虽然如此”理解，
我等“也要准备”。
还是多个心眼，
真是粗中有细。
①促忙促急：匆匆忙忙。
②澄（chéng）思寂虑：
专心思索，冷静考虑。
③焦心劳思：形容非常
操心、担忧。
④揆（kuí）情度（duó）
理：按照一般情理推测揣度。
揆：估量；揣测。度：推测；
估计。
⑤忒（tuī）：太。
（三）自吹自捧①
玄德领众诚恳，
出城达三十里。
迎接并马入城，
州衙厅讲礼毕。
坐下开启话题，
试探借助追忆：
“某自与王司徒”，
“计杀董卓”顺遂。
“又遭傕、汜之变，
飘零关东”傍依。
大“多不能兼容”，
“诸侯”各从其志②。
“近因曹贼不仁，
侵犯徐州”紧急。
“使君力救陶谦”，
“布”尽绵薄之力——
“袭兖州”，“分其势，
不料反堕奸计。”
以致“败兵折将”，
“今投”“共图大事”。
“使君”龙蟠虎伏③，
“如何”“未审尊意”。
多少居功自满，
却又怀才不遇。
①自吹自捧：自我吹嘘，
自己捧场。
②各从其志：各人按照
各人的意志行事。从：听任；
志：志向。
③龙蟠（pán）虎伏：雄
踞的样子，像龙那样环绕，
像虎那样伏卧。蟠：屈曲；
环绕。伏：身体向前靠在物
体上。
（四）寄人篱下①
玄德谦光自抑②，
曰：“陶使君新逝，
无人管领徐州”，
“令备权摄州事。”
“今幸将军至此，
合当相让”才是。
遂将牌印送与，
像是真心实意。
吕布却待要接，
关、张敛容息气③。
只见各有怒色，
倒抽了一口气。
“量吕布一勇夫”，
布乃佯笑婉拒：
“何能作州牧乎？”
玄德又让恳挚。
曰：“‘强宾不压主’”，
叩“请使君勿疑”。
陈宫平心定气④，
听罢玄德方止。
遂设酒宴相待，
收拾宅院安置。
有个栖寓之处，
不再身心交瘁⑤。
①寄人篱（lí）下：《南
史•张融传》：“丈夫当删诗、
书，制礼乐，何至因循寄人
篱下？”寄：依附。篱：篱
笆。原指写诗作文因袭他人。
后转指在别人的势力庇护之
下或依附别人过活。
②谦光自抑：形容德高
望重的人能够谦虚退让。谦
光：谦虚退让的风度。
③敛（liǎn）容息气：收
起笑容，屏住呼吸。
④平心定气：指心情平
和，态度冷静。宋•陆九渊
《与刘深父书》：“开卷读书
时，整冠肃容，平心定气。”
⑤身心交瘁（cuì）：身
体和精神都过度劳累。交：
一起，同时。瘁：劳累。
（五）操之过激①
循例敦请玄德，
次日吕布回席。
乃与关、张同往，
饮酒半酣多礼——
请玄德入后堂，
关、张贴身跟随。
正宾②手足无措，
出拜布令妻女。
玄德再三谦让，
吕布自以为是：
“贤弟不必推让。”
张飞嗔目③大叱：
大汉“金枝玉叶④”，
“我哥哥是”无疑。
而“你是何等人”，
“敢称”其“为贤弟”。
皇帝况且叫“叔”，
你竟呼之为“弟”。
不知天高地厚⑤，
确实无礼之至！
俨然⑥居傲鲜腆⑦，
真是老着脸皮。
业已依草附木，
不过欺人自欺！
“和你斗三百合！”
“你来”我不客气⑧。
玄德连忙喝住，
关公劝飞出去。
“劣弟酒后狂言”，
玄德小心翼翼：
“兄勿见责”赔话，
吕布默默无语。
须臾⑨席散布送，
玄德出门离去。
张飞跃马横枪，
赶来浪声浪气⑩：
“和你并三百合！”
“吕布”“我”不怕你⑪。
玄德不尴不尬⑫，
急令关公劝止。
①操之过激：指处事过
于激烈。
②正宾：谓主要的客人。
③嗔（chēn）目：瞪大
眼睛，以示不满。
④金枝玉叶：旧指皇族，
也指出身高贵的公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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