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章二虎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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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荀彧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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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大权独揽，
曹操既定大事。
设宴后堂聚集，
与众谋士共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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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屯兵徐州”，
并且“自领州事”。
“吕布”“兵败投之”，
“于小沛”，“备使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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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二人同心，
引兵来犯”堪虞。
“可图”“心腹之患①”，
“公等有何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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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借精兵五万”，
许褚言讷词直②：
“斩刘备、吕布”“头，
献于丞相”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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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明白了当：
“将军勇则勇矣，
不知用谋”寡智③，
意欲诉诸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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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今许都新定，
未可”“用兵”“造次”。
“名曰‘二虎竞食’”，
在此“彧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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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虽领徐州，
未得诏命”憾惜。
“明公”“奏请诏命”，
“徐州牧”“实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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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因密与一书，
教杀吕布”乘机。
“事成”“亦渐可图”，
“为辅”“备无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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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布必杀备”，
“乃二虎竞食”“计”。
操从奏请诏命，
往徐州，遣使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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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为征东将军，
宜城亭侯亦是。
实授领徐州牧，
附一私书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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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心腹之患：比喻隐藏
在内部的严重祸害。也泛指
最大的隐患。
②言讷（nè）词直：形
容说话直率，不善于花言巧
语。讷：不善于讲话；说话
迟钝：木讷。另一说指说话
谨慎；作动词时意为缄口。
③寡智：亦作“寡知”。
缺少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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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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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帝幸许都，
上表庆贺正欲。
玄德摄行州事，
忽报天使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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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郭迎接入郡，
拜受恩命完毕。
玄德喜见于色①，
设宴款待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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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得此恩命”，
天使迫切陈词：
“实曹将军”美意，
“帝前保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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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诚恳称谢，
私书使者抽取。
递与看罢表示：
“此事尚容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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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散拱手告别，
来使安歇馆驿。
玄德连夜与众，
慎重讨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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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本无义之人”，
张飞率性任意：
“杀之何碍”迟疑？
玄德深惟重虑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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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势穷”，“来投我”；
“若杀之，亦”“不义”。
飞曰：“好人难做。”
玄德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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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喜见于色：内心的喜
悦表现在脸上。形容抑制不
住内心的喜悦。同“喜形于
色”。
②深惟重（zhòng）虑：
犹深思熟虑。谋划周密，考
虑长远。指计划周到，具有
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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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快言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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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吕布来贺，
教请入见行礼。
“公受朝廷恩命”，
吕布彬彬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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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特来相贺”，
玄德谢自持。
怕他相形见绌，
不能自鸣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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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扯剑上厅，
兀自怒目横眉。
要杀吕布逞强，
玄德慌忙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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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只要杀我？”
“翼德”使性掼气①②。
不禁一头雾水③，
布大惊，问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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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快言快语，
口无遮拦④泄密：
“曹操道你”“无义”，
“教我哥哥杀你！”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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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使性掼（guàn）气：
发脾气；撒气。同“使性谤
气”。
②原文：“翼德何故只
要杀我？”
③一头雾水：形容摸不
着头脑，稀里糊涂。
④口无遮（zhē）拦：嘴
巴没有阻挡。形容说话不加
考虑，或无所顾忌。
⑤原文：“曹操道你是
无义之人，教我哥哥杀你！”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十四回曹孟德移驾幸
许都吕奉先乘夜袭徐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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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聪明睿智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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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连声喝退，
贺客甄心动惧②。
乃引同入后堂，
实告来情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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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将曹操密书，
递与吕布看觑③。
“令我二人不和”，
布看毕遂陨泣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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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曹贼”奸计。
玄德诚心诚意：
“兄勿忧”，“备誓不”——
“为此不义之事。”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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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再三拜谢，
邀挽饮酒礼际。
尽兴至晚方回，
自是风平波息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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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何故不杀？”⑦
关、张诧异献疑。
“此曹孟德恐我”，
“与”“布同谋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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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谲⑧“故用此计。”
玄德聪明睿智：
“两人自相吞并，
彼却于中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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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为所使乎？”⑨
关公点头道是。
兀自怅然自失⑩，
张飞放意肆志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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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杀此贼，
以绝后患”了事。
玄德不屑于“此”：
“非大丈夫”“所为”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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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聪明睿（ruì）智：
聪颖明智。睿：有智慧；
看得深远。
②甄（zhēn）心动惧：
敬慎而保持警惕。
③看觑（qù）：观看。
④陨（yǔn）泣：涕零
哭泣。
⑤原文：“兄勿忧，刘
备誓不为此不义之事。”
⑥风平波息：风和波浪
都没有。比喻平静无事。
⑦原文：“兄长何故不
杀吕布？”
⑧诡谲（jué）：诡诈。
⑨原文：“此曹孟德恐
我与吕布同谋伐之，故用此
计，使我两人自相吞并，彼
却于中取利。奈何为所使乎？”
⑩怅（chàng）然自失：
形容神志迷乱，像失去什么
似的样子。怅然：因不如意
而感到不痛快。
⑪放意肆（sì）志：纵
情而无所顾忌。
⑫原文：“此非大丈夫
之所为也。”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十四回曹孟德移驾幸许
都吕奉先乘夜袭徐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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