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0章湛恩汪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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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赐囊贮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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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遥夜沉沉，
关羽行思坐忆①。
曹操听闻忌讳，
不由转换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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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髯有数乎？”
询问饶有风趣。
公曰：“概数百根。
每秋”略有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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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约退三五根，
冬月”特别留意。
“恐其断也”“多”是——
“以皂纱囊裹之。”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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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以纱锦作囊，
护髯特地赠予。
次日早朝见帝，
帝见关公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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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③一纱锦囊，
绵软垂于胸次④。
献帝好奇垂问：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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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曰：“臣髯颇长，
丞相赐囊贮之。”
帝令当殿披拂⑤，
过于其腹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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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真美髯公也！”
冲口而出⑥赞美。
绰号⑦不胫而走⑧，
人皆呼此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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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行思坐忆：走着坐着
都在想。形容时刻在思考着
或怀念着。宋•袁去华《金
蕉叶》：“行思坐忆，知他是，
怎生过日。”
②原文：“概数百根。
每秋月约退三五根。冬月多
以皂纱囊裹之，恐其断也。”
③偌（ruò）大：这么大；
那么大。
④胸次：胸间。亦指胸
怀。
⑤披拂（fú）：拨开。
⑥冲口而出：冲口：脱
口，一下子说出。形容不假
思索地说出来。冲口：脱口，
一下子说出。
⑦绰（chuò）号：外号。
⑧不胫（jìng）而走：
没有腿却能跑。胫：小腿。
走：跑。原比喻贤才投奔慕
贤者。后多用以形容作品、
消息等无需推行宣传，就已
迅速传开。亦作“无胫而行”、
“无足而走”、“无胫而走”。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二十五回屯土山关公
约三事救白马曹操解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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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适得其反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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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适得其反：恰恰得到
与预期相反的结果。适：正，
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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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忽一日，操宴请，
临散送出府去。
“公马因何而瘦？”
关爱欲再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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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曰：“贱躯颇重，
马不能载”疲累。
“因此常瘦”致此，
一马来，操令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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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早就着意，
左右须臾牵至。
那马身如火炭，
看去状甚雄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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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公识此马否？”
曹操好意亲指。
“莫非吕布所骑”——
“赤兔马”即这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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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笑曰：“然也。”
遂并鞍辔①送与。
自从吕布殒命②，
它即销声匿迹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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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鞍辔（ānpèi）：鞍子
和驾驭牲口的嚼子、缰绳。
②殒（yǔn）命：丧命。
殒：丧失（生命）；死亡。
③销（xiāo）声匿（nì）
迹：隐藏起来，不出声不露
面，形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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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今日忽然出现，
成新主人坐骑。
赤面人、赤兔马，
秋水长天①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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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公再拜称谢，
曹操不悦质疑：
“吾”乃诚心实意，
“累送”“金帛”“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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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未尝下拜”，
“今吾赠马”殊异：
竟“乃喜而再拜”，
“何贱人”“贵畜”欤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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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公喜出望外，
并不矫情自饰：
“此马日行千里”，
“吾知”“今幸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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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知兄长下落，
可一日”“见面矣”③！
并非为马拜谢，
寻兄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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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秋水长天：秋天傍晚
的水面与远处天相融合在一
起，形成一副完美的秋色美
景，给后人以无限的遐想空
间，其美侃（kǎn）侃，奇
景融融。唐•王勃《滕王阁
序》：“落霞与孤鹜齐飞，秋
水共长天一色。”在此突出二
者相得益彰。
②原文：“吾累送美女
金帛，公未尝下拜；今吾赠
马，乃喜而再拜：何贱人而
贵畜耶（yé）？”
③原文：“吾知此马日
行千里，今幸得之，若知兄
长下落，可一日而见面矣。”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二十五回屯土山关公
约三事救白马曹操解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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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威倾三国著英豪①，
一宅分居②义气高。
奸相枉将虚礼待③，
岂知关羽不降曹。
——出处同上（“后人
有诗叹曰”，七绝）
①威：表现出来使人敬
畏的气魄。倾：超过，胜过。
著（zhù）：显现；显扬。英
豪：武艺高超，胆略过人。
②分居：分别居住。
③奸相：指弄权误国的
宰（zǎi）相。虚礼：表面应
酬（chóu）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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