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郁昏昏沉沉地醒来了,他发现自己还是在昨晚的俱乐部里,眼前的桌子上多了几个瘫倒的酒瓶。
他站起来,敲了敲昏沉沉的头,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没到他想清楚,眼前就多了个人。
“怎么,都睡一晚上了,还没醒酒?”安逸问道,他没想到莫郁喝了那么点就醉了。
“酒?我喝酒了?”
“是的,莫郁小朋友。”安逸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叫莫郁。”
“我不光知道你叫莫郁,还知道你昨天一直叫哥哥呢。”安逸摸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莫郁听他这么说,也变得红了脸,看来他昨天是真的喝醉了。
“安老板,那个欠你的酒钱我会尽快还你的,打扰了你实在是抱歉。”莫郁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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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脸色一暗,原本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来。
“你昨天答应我,你和我比赛输了,就给我打工的。”他争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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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儿上班不累,也安全,而且你也不用顾忌你成不成年,在这儿,我说了算。”安逸说了这么一连串,迫切地把这里所有的好处都说给莫郁听。
莫郁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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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说不定到时候你会愿意的。”他有些心虚,这么明目张胆且无赖地拐骗小朋友,还是头一次。
“好。”莫郁收下了安逸塞给他的名片,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回家。
上楼梯的时候,莫郁就莫名地感觉气氛不对,果然,他一开门就看到徐咏华和莫轩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重。
徐咏华急了一上午,本来正准备给两个孩子做饭,结果莫轩自己回来了,还说自己没和莫郁在一起,他给同学打电话,给学校打电话,都说没见过莫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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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咏华本想生气,可他看着莫郁这幅样子,心里又了解这孩子,所以也只是叹了口气,又问道:“阿郁,告诉妈妈你昨天去哪儿了,为什么要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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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郁下意识地看了看一旁的莫轩,可莫轩却并没有回应他。
“妈妈只是想问问,如果你是去同学家,妈妈不会怪你的。”
莫郁咬了咬嘴唇,却半天没说一句话。
他本来想说清楚,可莫轩刚才的样子,分明是根本没在意昨天的事,他也不想再把尴尬拿到台面上。
这时莫轩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和妈有多担心你,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去朋友家了。”莫郁试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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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骗人,去朋友家会一身酒味吗?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有多不安全,你还跑到那些地方去喝酒,人家把你拐了骗了你都不知道。”虽然是关心的一句话,可莫轩的声音冷如冰窖,带着明显的怒意。
“对不起。”莫郁声音有些发颤,沉默了好久才吐出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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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回来了就好,阿郁以后不能喝酒,喝酒对身体不好,也不要不回家了,妈妈和哥哥都很担心你。”徐咏华走过去拍了拍莫郁的肩膀。
“我可不担心他,他现在本事大着呢,还用我担心吗。”莫轩在一旁没好气地说,电话打了几十个,附近的地方找了个遍,就差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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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轩还想说,徐咏华白了他一眼,他便没再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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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莫郁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他没再说话,转身默默地回了房间。
莫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他维护莫郁惯了,这还是第一次对他说重话。
加上母亲刚刚的暗示,他便趁着莫郁洗澡的时候特地做了糖醋排骨。第一次下厨的他手法还有些生涩,不过最后味道还是不错的。
吃饭的时候,莫轩时不时盯着自己的杰作,可半天都无人问津,他夹了一块排骨,故意掉在了莫郁碗里,然后时不时用余光朝着莫郁那边看。
同样的,莫郁也没有回看莫轩,但是他识相地吃完了那块排骨,然后就放下筷子回屋了。
莫轩愣了几秒,一点一点看着它冷掉,被徐咏华敲了好几下筷子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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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明明不难吃的,怎么不多吃点,难道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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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莫轩去追问,莫郁也只摇摇头说没有,但他那几天还是待在了自己的小屋里。
或许生活就总是这样,每个人都是一辆列车,总归都要踩着自己的轨道向远处驶去,相遇也只不过是短暂的交集,是旅途中最不起眼的小插曲,即使有再多的不舍,但仍要迎风向前,接受着未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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