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孩子是你孩子,不是任你摆布的娃娃,他有他的自由!”肉眼可见地能看出来桑言煦火气上来了。
“顾朝,跟我回去。”顾朝妈妈情绪也挺不稳定,不过也没到失去理智对桑言煦出手的程度。
顾朝没动。
桑言煦没动。
“主任,你捅出来的窟窿,不打算补一下吗?”颜果看向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年级主任。
“顾朝妈妈,有事咱好好说,也不能打孩子啊。”被点名的主任忙迎难而上,不然他容易顺风下岗。
“顾朝,听不听话?”
“是,我是喜欢桑言煦,但不会影响我成绩,也不会影响别人,不可以吗?我连喜欢别人的资格都没有吗?”顾朝第一次向妈妈表达自己的不满和诉求。
因为他也是第一次觉得不想失去。
顾朝妈妈完全没想到他会反抗,她愣住了。
桑言煦第一次有种想哭的冲动,因为顾朝从她身后出来反抗他妈妈的时候,牵住了她的手,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
桑言煦对他挡在身前没什么感觉,主要是牵手这一细节,心跳加速。
呀,这是不是就是心动的感觉?
“阳阳,你和顾朝先出去。”颜果上前缓和气氛。
没必要让阳阳和顾朝找到顾朝妈妈对立面,小孩子意气用事,需要大人出面的时候还是得大人出面。
桑言煦拉着顾朝出了房间。
“顾朝妈妈,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下吧。”
顾朝妈妈虽然不愿意,也是没拒绝。
“主任,借你地方一用。”颜果伸手送主任出去。
两家家长第一次会晤,聊了什么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清楚。
桑言煦拉着顾朝出了房间后,没急着回教室。
“我们去操场走走吧。”桑言煦提议,她现在心跳还没恢复呢,之前心跳加快,都是她在打架的时候,但那时的心跳还是和现在不同。
现在的感觉,更让人深陷其中。
“好。”
下楼梯的时候俩人没说话,也没松开手,桑言煦比顾朝在前半步,说是去操场,实际上俩人还是拐进了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
小树林不大,还没个操场大,小树林再往后是居民楼和高二女生宿舍楼,所以小树林有一条大门和宿舍往返的小道。
小树林中间有座假山,特别敷衍,不过假山周围圆形的台阶还蛮方便的,能坐人能避开大部分视线,假山的背面,是情侣经常出没的地方,时不时就能看见情侣抱着亲,被称作圣地,情侣圣地。
这些,是桑言煦同桌黎桔跟她吐槽的,黎桔就住在学校宿舍。
桑言煦的目的地,就是那,还好这时间没体育课,圣地没人,正适合谈情说爱,呸,谈谈心事。
台阶很凉,更别说现在气温不高,桑言煦要坐下的时候,顾朝拦她一下,把校服脱下来垫在台阶上。
“谢谢。”桑言煦下意识说道。
“刚才不好意思,我妈吓到你了吧。”
“没有没有,我妈生气的时候比你妈吓人多了,你的脸,还好吧。”桑言煦往顾朝脸上瞄几眼,感觉打得还挺重的,能看出来两边脸不一边大。
“没事,她平时不这样的,今天是气急了。”
“你妈不让你谈恋爱吗?”
“嗯,她不让我做的事还挺多的,说是会影响我学习。”
“但感觉你对学习没那么上心。”她刚开始也觉得他应该是认真学习的好学生,但实际上相处起来发现他并没有努力学习,甚至连上心都谈不上,有点敷衍。
“我觉得没必要,相较于学习,我更想做的事是写东西。但我妈对我成绩还蛮在意的,所以我需要保证我的成绩和名次不下滑。”
“那还蛮辛苦的,不过高中还有一年半,这一年半好好学习,之后再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可以啊。”
“能兼得的事,为什么要延后呢?有的事往后延,就说明它不重要,时间会改变一切,延后了,结果会不同的。”顾朝看着桑言煦说。
除了压迫感,她有还种他话里有话的感觉。
“好吧,哪个重要你说了算,我也不指手画脚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刚才对你妈说,说喜欢,喜欢我,是真的假的?”一句话让桑言煦说得稀碎。
“半真半假。”顾朝思考了会回答。
“哈?”桑言煦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哪是真的?哪是假的?”她今天就要把这件事掰扯明白了。
“好感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
“假的呢?”
“不影响是假的。”
“那就是影响,影响学习?不是,再之前,喜欢是真的?你喜欢我?确定吗?”
顾朝低着头点头,抿了抿嘴,等待宣判。
“可我还没确定会喜欢你多久呢。”桑言煦陷入自己的坑里出不来了。
“那你喜欢我吗?有好感也算。”顾朝和桑言煦一同说道,不过桑言煦是小声,类似自言自语,顾朝是询问。
“喜欢啊,当然喜欢,不喜欢围着你转什么?但不是喜欢就可以的,单恋是只有喜欢就行,我没打算单恋。”
“不是单恋,是两情相悦。”顾朝握住她的手纠正道,他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看见桑言煦失措的样子。
“两情相悦啊,但……”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不是未来女朋友,就是现在,比学习重要,比写东西更重要的事,是做你男朋友,你愿意接受吗?”
顾朝步步紧逼,平日里纯洁无害的小绵羊扔掉了面具和皮囊,露出伪装下真实的模样,獠牙、野心和迫不及待的占有欲。
桑言煦迟疑。
“你不愿意?也是,是我配不上,我连自己的事都没有处理好,更没办法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
桑言煦打断他。
“顾朝,我家家庭条件很好,什么也不差,唯独我缺一保险,一安全栓保证我不会暴走。”
“不着急回答,我先给你讲我的事。你知道我是妖族吗?”
顾朝点头,七中就是个妖族为主的学校,人类学生都是过来凑数的,比如他,就是被高额奖学金诱惑过来凑数的。
像桑言煦这种高调的风云人物,不刻意隐瞒的话大家都知道她是妖族。
“妖族中有一种妖,叫做桀妖。桀,凶暴。桀妖,残暴好斗,六亲不认。”
“我就是桀妖,桀妖出生的时候就该抹杀的,我妈没舍得,找舅舅们给我封了一大半的妖力,让我没办法为祸人间,惹出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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