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明亮星光自夜空垂下,正落在建于巍峨峰顶的雄伟宫殿之下,溅起漫天急雨般的星光,如梦似幻。
星光暴雨之中,一个闪亮的透明小人自殿顶一跃而出,叉腰立于空中,昂首深吸,登时将漫天星雨尽数吸入体内。
宫殿前的宽大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欢呼。
站在人群前的一名老者,捋须大笑,大笑之中却又忍不住落泪,“三百年了,三百年了,我落星峰终于又有神婴境高手了。我就算现在死掉,也对得起落星峰历代先辈了。”
立于旁边的一中年男子赶忙安慰,“掌门,且莫激动,今日大师兄成功破境,为我等趟出路数,日后我落星峰兴旺发达,成就必不在洗剑苑之下,掌门还需保重身体,且看我等振光门派。”
这因为过于激动而明显有些不适的老者,乃是上届中京演武大会排名第二的落星峰的掌门,名唤叶南星,天品凝丹境,自执掌宗门,已经愈二百七十年,如今寿数将近,身体接近衰朽,本应该早就退位让贤,但近二百年来点星峰传承艰难,如今门中天品高手算上他统共只有三人,而且全部只是凝丹境,在十大门派中,天品高手最少不说,层次也是最低,以至于这天下第二门派常常让人说名不符实。
如今在落星殿内晋级的正是上届为点星峰争得第二排名的首徒吴一鼎。
能够修至神婴境,便是天下最顶尖的高手之一。
虽说世间传说都说哪个门派掌门长老之类有多少多少个天上三境,但那只是民间无知庶民以讹传讹。
如今的人间,天上三境一个不见,天品化形境以上的,可以明确的,只有闭关多年出不来的洗剑苑喻天青、居守天玉山不出门的天山雪后魏采青和远在西北从来不见外人只显过一次神通的五阴教教主司光仪三人。
在人间行走的最高境界,唯有神婴境。
其中最知名的便是喻天青的首徒韩春晓,号称神婴境战力第一,自学成出山,未尝一败,颇有当年李明泽长胜八百战的气象。
一个门派,拥有神婴境高手,便可至少保百年内门庭不落,哪怕中京演武大会成绩不佳,比如点星宫,可在真正的上层眼中,依旧是十大门派之一,就是因为点星宫拥有两名神婴境高手,而新生代弟子叶云生更是年纪轻轻便已经踏出天品结胎境,离神婴境仅一步之遥。
只是光有挑大梁的还远远不够,下面还得有人能接上才行。
所以为了让种子门人能够专心修行,不为庶务分神,以在接下来的中京演武大会中确保点星峰天下第二的排名,叶南星只能拖着老弊的身体苦苦维持。
听得身旁中年人的话,叶南星便遥头道:“差得远呢,差得远呢,今年中京演武大会,至少已经知道要上场的三个人,梅雨诗、云浅雪和叶云生已经明确踏入天品,灵剑派柳拓地品巅峰方圆境。至于白马书院,有周时名啊!而福生他们几个,才地品游离境,差得太远了!”
中京演武大会只能各门派未曾参加过的新晋弟子报名参加,以鼓励各大派用心培养新人,保证传承延绵,梅雨诗、云浅雪、叶云生、柳拓这些都是之前没有参加过中京演武大会的,也必然是此次各自门派参赛的主力,没意外的话,基本预订了此次大会的头几名,至于是头四名还是头五名,那得看白马书院的周时名是什么情况。
只是能写出元气本质初探这种大文的人,能是好相与的?弄不好白马书院今年能拿破天荒的拿个头名也没准儿。
那中年男人是叶南星的师弟古南土,多年止步于地品锻体境,没什么大本事,也没什么大野心,平日帮助师兄处理门派庶务,对修行上的事情不是很懂,见自家师兄忧心重重,便小心翼翼地道:“周时名诺大的名声,已经是天下顶尖的大方士,还能参加中京演武大会吗?方士走的路子毕竟跟武道不同……”
叶南星往左右看了看,低声道:“雍州老竹之前给我捎过话来,说这周时名于武道天分也是不同寻常,曾于雍州以人品十级挑战灵剑派两大地品游离境弟子,更当街锤杀拥有地品实力的灵剑派弟子,而且当时就表现出气洗血的状态,这人倒底是方士还是武士,可还不好说呢。”
古南土道:“自古从未闻有人术武双修能有同时大成的。元气本质初探这种文章,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写得出来的。他已经把精力用在方术研究上,还能于武道上有多大进展?”
叶南星摇头道:“不好说啊,不好说啊,你说这文章他自己写的,还大大方方的公开出来,难道他自己就不会留一手?比如说从人品升地品,从地品升天品,这些就没有窍门?要是有的话,他想升级还不容易?”
古南土笑道:“掌门,你这多虑了,武道升级哪有那么容易……”
叶南星依旧忧心重重地道:“以前我也是这么想,可架不住这有例子啊,你看一鼎,在凝丹境这么多年没有寸进,结果周时名这一篇文章读下来,他就升级了?可见这修行,也是要讲关窍的,关窍一通,升级也不是什么事儿。可惜我这躯体已经衰朽,无力支撑,不然的话,我也能要借这股东风升个级的。只怕以后,这武道修行进境是要有天翻地覆的大变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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