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辉泽的心在滴血。
他手足无措的抱起她,才发现她是那么瘦弱,像一只病了小猫。他把她抱在怀里,像抱起一块冰那么冷,他颤抖着手,小心剥开她脸前的碎发,“周洲,你别吓我。”
他语无伦次,眼里流露出一种宛如实质的惊慌。
怀里人轻轻一动,让他立时僵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自他所在的角度可以清晰看见她微颤的睫毛和蠕动的嘴唇,她的嘴唇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发出微弱一般的声音,“不要,不要去医院……”
真是……固执得要死!
这也正醒了他,他实在太慌了,竟然连去医院都想不起来,他自责又后悔,正要把她抱起来。
骤然间,周洲醒了。
扩散的焦距逐渐聚拢,她愣怔几分钟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地,但是眼前这个人却让她开始犹疑,是梦吗?一定是梦吧。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卸下伪装,整个人像一朵枯萎的蓓蕾,她看着他,唯一的一点生机在她眼里,那是爱。
周洲痴痴的看着他,伸手想要抚摸他深邃的轮廓,却在可触及之前又停下动作。
我就是个胆小鬼。
她自嘲着,嘴角勾出一个丑丑的微笑,眼圈儿红了。
然后她开始解开上衣扣子的,魏徽泽要制止,被她拦下。
在他的怀里,周洲褪下小半截上衣,露出白嫩的香肩,那只是一小部分,却让他瞬间变了一脸色。
他白嫩的胸口上盛开着一朵花,车矢菊。
重瓣如血,沿着纤细的金色脉络绽放,随着心脏的跳动仿若是活了一样。
“诺,车矢菊,我每次想死的时候都会在这里纹上一瓣,心痛了就不想死了。我不怕死,可我不想忘了你。”
她说着甜甜一笑,“我也只敢在这里说我想你了,泽,你知道戈特霍布吗?那里好冷,是全世界最接近北极的地方,有种年不化的皑皑白雪,阳光下会闪闪发亮,还有……大西洋的风雪挡住了我回家的路,我在那里生活了五年,嗯,嘻,幸好有冰雪,否则我——”
她忽然起身,整个人在风中摇摇欲坠,如同戚风苦雨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她的脸色苍白,如此望着他,像风雪迷途里弄丢了钥匙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
她说:“我把Abigail弄丢了。”
……
车门被人粗暴的打开,冷风也随着来人倒灌进来,刘立一脸震惊的看着后座上的老板,他眼花了吗?
向来不近女色的boss竟然抱了一个女人进来,看了两人微皱的衣摆和领口,活脱脱一副刚办完事的样子。
刘立惊得的连车都忘开了。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窥视,魏徽泽挪动身体,把怀里的人遮挡得严严实实,二原本的温柔的眉宇对上刘立震惊的样子,一瞬间回归冰天雪地。
刘立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气,赶紧回神发动车子。
“去明玥。”他沉声道选定目的地,下一瞬,全副心神便集中到怀里的女人身上。
周洲一脸漠然地看着他,竭力想要隐去眼里的情愫。
这里太安静,而他现在正注视着她,让她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念头,这很不好。她知道她刚才的失态,怎么能将那一切都认为是梦呢?
他看着她,知道她的躲闪,不过这不及他心里执念的万分之一。
为什么要骗我?他问注视着他的眼里藏着化不开的忧伤。
“为什么,要骗我?”
周洲大惊,难道是自己的情况被他知道了,她不敢想象不能回答,只能沉默以对。只有在手心里的半月指印知道她内心的挣扎。
她苦涩的想,我怎么能不骗你?
本就在意料之中,可事到临头才发现他怎么能不在意?
他是众人眼中的商界奇才,天之骄子,有千种方法惩治对手。却独独面对她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你真狠心!”
他恰似幽怨一般的语气,惹得她眉心骤然一跳,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颓废气质的英俊男人,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了。
“你真狠心呐,周洲。”他再度重申,忧伤颓废的眼神看得她心都碎了。
怎么拒绝得了,她怎么拒绝的了。
魏徽泽比周洲更清醒她的软肋,面对他如此的深情,她怎么保持的下去,她彻底底的栽了。即使这是他的伪装,可她又怎么拒绝的了,纵然前面是万丈深渊。可那是她最爱的人,她也无悔。
其实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简单,察觉到她眼中松动的迹象,那一刻他切切实实的松了口气,他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不是没有想过复仇,想让她也尝尝那种滋味,可到底是他太爱了,舍不得放弃,和她在一起一生一世,这也算得上是惩罚吧。
果然,她全程都不再紧绷着一张脸,怀里的身体软化了几分。周洲不是没想过挣扎,却被他以赔偿为由拒绝了。
她还记得魏徽泽说:“你弄丢了我的衣服自然要人债肉偿。”
他话音刚落,车子猛地一滞,随即又恢复正常,那绝对是司机因为他不要脸的话震惊了。
周洲只能啐他一口,不要脸!脸上渐渐升起红晕染红了她的双颊。
他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一滞,想起了某些不良画面,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他漫不经心的调笑她,“你也跑了五年了,什么时候嫁给我呢?”
从上到下,周洲整个人都僵化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