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珏不屑地用眼睛上下扫了扫女人，“你凭什么和我合作？就凭你男人多？”
韩莹雪噗嗤一声乐了，“是的，就凭我的人多呢。”
东方珏别过脸，不想看她，对于这种无耻的女人，他实在是无言以对。
“东方珏，你想过没有？其实人多也是一项资本的！”韩莹雪不紧不慢道：“你看啊！首先，无论是宸王府的势力、天枢的西北大营还是北疆的炎昱可汗，或者是淮州的西门家，他们都会因为这几个人都会为我所用。简单来说，你们需要用武力去平定一个天下，而我只要征服一个男人就行了，之后这男人的一切就都是我的。而且如果你要是敢伤我，别人我不敢保证，至少这几个人绝对会跟你死磕到底，不死不休。”
东方珏没有说话，因为他明白，韩莹雪说的是事实，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再动她的原因。他很想控制她，想将她培养成为自己手下最优秀的细作，可他终究还是投鼠忌器了。
漆黑如墨的墓道里，一男一女，一立一坐，借着火把并不明亮的光静静看着对方，只是，两人之间却无半点含情脉脉。
东方珏皱眉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她本来大大的眼睛如今因为笑容微弯，像是月牙。
即便东方珏打心里厌恶这个女人，他也不得不承认，韩莹雪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这世间不乏比她美的女人，比她温柔的女人，更多得是比她古怪精灵或特立独行的女人。
可是韩莹雪却像千面人一般将每个表情都做得格外到位。她高兴时，你会不自觉心情舒畅；她难过时，你会胸口发闷；她天真烂漫时，犹如不染尘世的稚子；她城府深沉时，仿佛洞穿世事的智者。
这种人只要她愿意，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混得如鱼得水，而最适合做的有两个职业，一个是戏子，另一个就是间谍。
所以，在韩莹雪主动找到自己、说能成为他手下最出色的细作时，虽然他极其讨厌她，却没有一丝怀疑就同意了她的提议。
四周诡异的安静着，两个人也一言不发不去破坏这一切，过了很久，久到韩莹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才听东方珏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先出去再说！”
男人说完，便举着火把继续往前走去。而这次，韩莹雪却没有跟上去，依旧坐在原地。
东方珏走了很远之后停住，皱了皱眉，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人呢？怎么不跟上？”
一道声音传来，因为四周的回音而变得有些诡异：“那边不是主墓室。”
东方珏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方位，开口道：“墓室都为坐北朝南，这边是北，直走就会到达主墓室。”
果然是来探墓的！韩莹雪心道。
“可你想过没有，这是在祭祀台下，怎可按常理计算？”女人的声音幽幽而来：“如果一个人的坟墓可以建在皇陵祭祀台下被子孙踩踏，那么，还会找什么有利子孙的正经风水吗？”
东方珏一愣，举着火把原路返回，他看着韩莹雪道：“那你说走哪边？往回走可就回到掉下来的地方了。”
“不急。”韩莹雪道：“坐下来看看墙上的字吧！”
东方珏早也发现了墙上的字迹，可是因为这种墓室上多半都是刻着些歌功颂德的东西，所以只扫了两眼就没继续看。
如今仔细一看，他不由一惊，只见那墓道上密密麻麻刻着的居然没有一个字是大越文字。
“这是赤月文！”东方珏不解道：“为何堂堂大越圣王爷的墓中有赤月文？”
“谁说这个是圣王爷的墓了？”韩莹雪轻笑一声。
“是赤月王子！”东方珏看着上面的赤月文，眼睛一亮，“这上面说，当年赤月国王派六王子凤紫曜随着圣祖和圣王爷一同平定天下，之后凤紫曜便留在大越，娶了当时的秦家长女为妻，后来死于……”
东方珏说到一半忽而停住，他猛地转身一手掐着韩莹雪的喉咙，膝盖则用力压在女人的胸口，眼中泛着杀气，恶狠狠地质问：“你如何知道我懂赤月文的？”
韩莹雪被他猝不及防地制住，全无半分还手余地，她的脸憋得通红，艰难地说：“是宸王爷……”
“胡说！”东方珏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宸王根本不知道我会赤月文！说，你到底是谁？”
韩莹雪不由在心里骂自己嘴快，她对东方珏的了解基本都是本着前世的记忆，前世这人虽然与自己若即若离，但是很多事情却并不避讳自己。
如今她每每和他相处就会不自觉回到前世的感觉里，虽然少了那份执着和心动，却还是觉得亲切。毕竟前世那么多年里，无数次的生死搏杀、无数次的患难相扶，他们都是相依为命只有彼此，所以她刚才不由自主忘了掩饰对他的了解了。
“你杀了我，你就更不知道了！”韩莹雪嘴唇已经开始泛紫，双手徒劳地拍打着男人的手臂。
东方珏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缓缓松了手，并站起了身。
韩莹雪蜷缩起身体不停咳嗽，把地上厚重的灰尘纷纷吹起，东方珏觉得这样下去她就算不被自己掐死，也早晚会被这些灰尘呛死，索性伸手粗鲁地将女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推向了一旁的石壁，让她靠墙坐好。
好半晌，他看韩莹雪咳得差不多了，才冷冷开口问道：“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咳！”韩莹雪顺了顺气，“我说的你未必信啊！”
“哼！”东方珏没好气道：“说些花言巧语，我自然不信。”
韩莹雪眨了眨眼，“那你是让我说呢？还是不让我说呢？”
东方珏眉梢一挑，眼里泛出冷光，“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活呢？”
说完，他突兀一笑，诡异地靠近韩莹雪，“如果我将你全身骨头打碎，然后扔到刚才坠落的地方，你说，你的那些男人要找大地报仇呢？还是要找山神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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