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玑打算购买大量的土地用来收容巴黎越来越多的乞讨者,这件事情很快就被有心人宣扬得到处都是。
王储的两个弟弟,普罗旺斯伯爵和阿图瓦伯爵一直没有放弃他们的野心。只要路易·奥古斯特没有合法的婚生子,他们就有机会成为国王!只要他们的寿命足够长。
王储和王储妃之间不和睦?
王储跟这位远东的亲王妃关系和谐。
对于这两位伯爵和他们背后的势力来说,没有更好的事情了。所以,很快,各种小册子就传遍了整个巴黎。
巴黎市民对琴玑各种感激,对仁厚宽和的王储也是各种爱戴,尤其是琴玑坚持不花王储的钱,宁可把自己的首饰抵押掉,更是让巴黎市民和巴黎街头众多的乞讨者感恩戴德。
可作为对比,身为王储妃却不关心政事,只知道吃喝玩乐、只知道珠宝首饰锦衣华服甚至通宵达旦地跳舞,对人民的肚子一点都不关心的安托瓦内特就成了反面人物。而这种不满,随着有心人的推动而愈演愈烈。
可以说,在巴黎,在凡尔赛以外的地方,人民对王储和琴玑有多少好感,对王储妃安托瓦内特就有多反感。
如果是十多年后,在王后宝座上坐了也有十多年的安托瓦内特也许会明白这种流言意味着什么,可是现在的安托瓦内特才十五岁,她太小了,虽然进入凡尔赛的民众会因为她的年轻和天真可爱而宽容,却不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更可悲的是,围绕在安托瓦内特周围的贵族们,除了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之外,就连几个真心跟安托瓦内特相交的贵族们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翻译过来就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安托瓦内特自己都是那个样子,她身边的人又有几个人知道关心人民?又有几个知道正确的对待人民的方式?
安托瓦内特太年轻,可是她信仰的天主并没有给她时间。
她曾经向她的母亲,还有奥地利大使求助,甚至还专门写信给奥地利最聪明的宰相考尼茨。
她的母亲玛丽亚·特蕾莎女王直接在信件中严厉地警告她,在不要在生下王子之前插手法兰西内政这种事,她最好想都别想;奥地利大使也一再提醒她,现在插手法兰西内政,只会引起更大的反对浪潮;至于考尼茨,他写了整整十六页的信,为她分析了其中的利弊,并且明文告诉她,虽然很不公平,但是他也只能恳求玛丽·安托瓦内特忍耐,请求她尊重法兰西的传统。
这让年轻的王储妃十分痛苦。
这根本就不公平!
明明她才是王储妃!
可是在表面上,她还必须表现得一如往常。
安托瓦内特听说了琴玑借用王储的会客室一事,但是她关注的重点是,琴玑即将得到的封爵和产业。
在这个时期,贵族们典当自己的产业换取金币从而支付凡尔赛的庞大开销是常态,跟琴玑这样,典当掉自己的首饰购置产业的,反而是另类。更别说,巴黎的珠宝商们都在等着压价,便宜买下琴玑的首饰呢。
安托瓦内特身边的贵族们幸灾乐祸地跟安托瓦内特表示,那些珠宝商们是如何如何地打算在琴玑的身上咬下一口,又道:“会收拢民心又如何?那些贱民只会利用她的善心在她身上发大财!”
这种言论很快就在私底下传遍了整个凡尔赛,就连进来参观的民众都忧心忡忡。
事情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发生的,那一天,利摩日地方行政长官安·罗伯特·雅克·杜尔哥来到凡尔赛。他已经听说了琴玑即将成为利摩日领主一事,他是专门来见琴玑的。
作为一位重农主义的官员,也是一位少见的改革派,他很关心琴玑将来决定治理利摩日的方式。
而琴玑对他的到来赶到非常高兴:“哦,先生,您能来真的是太好了,我对利摩日的了解也只限于书本和凡尔赛的各种流言。如果您能为我做详细的说明,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夫人,我的荣幸。啊,我是说,您要亲自治理领地吗?”
别说是法兰西,就是在整个欧罗巴,也没有几个女贵族是真正自己治理自己的领地的。因为按照萨利克法典,女人不能亲自治理领地。即便她才是土地真正的主人,也必须将治理领地的权力交给丈夫或者儿子。
没错,如果是数百年前,无论是中欧还是西欧都是这么做的,不过数百年来,无数的王后、女王们前赴后继,如今欧罗巴已经不会拒绝女统治者。
但是女贵族亲自治理自己的领地什么的,在任何一个教徒的看来,都实在是太出格了。
虽然杜尔哥是少见的开明派,不像其他人那么轻视女性。
杜尔哥一听琴玑提及小麦和甜菜的产量,立刻意识到琴玑跟这个时代大多数贵族女性完全不一样,这种对民众和粮食生产的关心程度,昭示着这位远东王妃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女贵族——她至少是那位玛丽亚·特蕾莎皇后级别的女统治者!
杜尔哥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然后,杜尔哥就发现了自己跟琴玑之间的分歧:要不要对工商业征税。
杜尔哥坚持他一惯的看法,那就是,工业和贸易是非生产性的,因此,不能对工商业征税,而琴玑则坚持,必须保证农业税的低税率,而工商业则根据商品的分类采取不同的税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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