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应该先解这步吗？”
“哦对。”
宁嘉眼神深沉，“你今晚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光是她讲错的地方就已经超过五个。
余欢喜靠在椅背上呼了口气，“赵宇今天在学校闹了事，你学校的篮球队被逐出皇灵一中，篮球比赛也因此终止。”
宁嘉微微眯眼，“这件事貌似跟你扯不上关系吧？”
“反正就是一件烦心事，继续讲题。”余欢喜一本正经坐直身体，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给宁嘉补习。
宁嘉下意识握紧手里的笔，笔尖蓦然在书上划过一道横线，他的心情忽然变得非常躁乱。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叫医生？”余欢喜注意到宁嘉的脸色很难看。
病房里弥漫着窒息的压抑。
宁嘉把手里的笔越握越紧，他干涩开口，“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而不是转移到别的话题上。”
余欢喜眸光微滞，不自然地眨了两下眼，“其实是这个月底有半期考试，成绩关乎学分，如果学分不及格，我就得重读高一。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就是我得拿下奖学金，尽量为爸妈减轻烦恼。”
“凭你的成绩，学分及格肯定没问题，奖学金也是唾手可得。”宁嘉眼底闪烁着疑惑，她到底瞒了什么事。
“学分及格是没问题，可奖学金就难了，班上有一个傅墨年，如果他半期考试成绩是年级第一，奖学金也就没我的份儿了。”余欢喜愁闷地叹了口气，“如果能拿到奖学金，我这学期的其他费用就不用麻烦爸妈了。”
在皇灵一中的各种费用确实是值得愁心的事。
如果她这次能够拿下奖学金，确实能为余叔余姨减轻很多压力。
宁嘉的眼神渐渐清明，他松开手里的笔，“今晚的补习就到这儿，你赶紧回去复习吧，一定要拿下奖学金。”
余欢喜看了眼时间，才补了半个小时。
“什么时候换的手机？”
宁嘉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机是iphoneX，虽然他不怎么关注手机价格，但这个牌子的手机肯定不会便宜。
再者就是欢喜现在也拿不出闲钱去买。
“我的手机被人摔烂，这是一个朋友借我用的。”余欢喜微微一笑解释，大大方方把手机揣回兜里。
宁嘉唇角微掀，“傅墨年借给你的？”
余欢喜秀眉微挑，“你俩貌似也没见过几次吧，为什么会往他身上猜？”
“你们女生总爱讲直觉，男生也是有直觉的，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宁嘉笑着合上手里的书本。
“嗯、”
“赶紧回去好好复习，我等着你拿下奖学金。”
宁嘉打断她，语气里充斥着催促。
余欢喜眉心微蹙，轻轻嗯了一声。
听着她的脚步声在过道里渐行渐远，宁嘉唇角的笑逐渐消失，方才清明的眼神也变得深沉。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他自嘲的轻笑让他自己都毛骨悚然。
不就是傅墨年借她一部手机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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