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女人眸底的期盼，顿时熄灭。
手机还是被顾宴拿过去了。
林楚楚说他手臂有伤，他非坚持说没事，要自己拿着。
楚楚明白，他是想自己拿着手机，好叫她“滚”远点，别靠这么近。
可她厚脸皮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即便手机是男人自己拿着，她也没有“滚”开，还是笑着靠在他肩头，跟女儿说笑。
镜头里，两人依然亲密无间。
而顾宴，即便不愿跟她这么亲近，当着女儿的面也不会表现出来。
林楚楚见他吃瘪，心里暗暗含笑。
“妈咪，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你们，想死你们了。”
几天不见，小丫头说话越发搞笑，居然会说“想死你们了”！
林楚楚听得一愣，哭笑不得，“宝贝，你这跟谁学的想死了？”
“没有跟谁啊，我自己发明的。”
这次连顾宴都笑了。
“爸爸很快就回来了，宝贝乖，在家里听话。”他开口安慰女儿。
小丫头很听爸爸话，立刻甜甜地点头：“一一很乖，是最乖的宝宝了，外婆跟姨姨天天夸我！还有Mike！他说我是天底下最讨人喜欢的宝贝！”
听到前面的外婆跟姨姨夸奖，顾宴没什么反应，脸色照样温柔含笑，可当听到Mike时，他嘴角的笑明显僵了一些。
虽然知道，那个男人是卢晶然的丈夫，他不知道这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出现的，会不会对她们姐妹怀揣着什么目的——单就他这么讨女儿的欢心，就惹顾宴不悦。
继而，他又想到这女人之前说随便找个男人嫁了，让女儿喊别的男人喊爸爸——他心里顿时更吃醋。
小孩子天真无邪，谁对她好，她就跟谁亲。
如果她真有了新爸爸，会不会也像现在依赖这个Mike似的，依赖新任爸爸？
顾宴心里突然有一股紧张感。
跟小丫头聊了近半个小时，国内时间很晚了，卢晶然才把手机拿过去，姐妹俩寒暄了几句挂断。
手机放回去，林楚楚看向顾宴，低声道：“一一都四岁了，还什么都没学，看她挺喜欢画画的，等回去，给她找个老师，学下美术吧。”
顾宴没说话，拿着他的手机，不知在看什么。
林楚楚接着道：“还有，她也该读幼儿园了，马上到了九月份，不如就送去上学吧。你看看读哪家幼儿园比较好，安排下？”
她倒不是舍不得女儿上学的费用，只是觉得，这种事当然得爸爸参与进来拿主意。
话落，她安静地看着男人，等他回复。
顾宴回完手机上的内容，才转眸看向她，“等回去，我让人去调查下，再看看入哪所幼儿园。”
“好。”她笑了，又故意没话找话，“听说一些国际幼儿园，还需要面试孩子的爸爸妈妈，通过面试了孩子才能入学。”
顾宴盯着她，知道她话里有话。
果然，林楚楚笑着，眼眸直直望进他眸底，“我俩的身份，应该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家庭环境这方面——如果让园方知道我们感情不和什么的，可能会有影响吧？”
顾宴嘴角勾了勾，语带讥诮，“你现在聊什么都能扯到这上面来。”
楚楚装傻，“这是事实啊！”
男人再度沉默。
林楚楚知道，他早就动摇了，这几天的“冷漠”不过是垂死挣扎。
她要乘胜追击，再狠逼一把，也许就能彻底突破他的心理防线了。
见他不吭声，林楚楚坐近了些，微扬着面颊近距离看着他，“你老实说，这四年多的时间里，你就真的一点都没想我？除了恨，就没有半点思念吗？”
顾宴心里一窒，眼眸撇开，“你现在把不要脸当成趣事了。”
“你别岔开话题，回答我。”
“没有。”
“骗人！”
男人抿唇未语。
“你怎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她咄咄逼人。
顾宴于是转过头来，幽深锐利的眼眸直直盯着她，“我说我没有。”
“哼！那你怎么四年多来，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顾宴笑了，不过是冷漠讥诮的笑。
“我身边没有女人，就说明对你念念不忘了？你这是什么逻辑？”
“呵，你也急着嘲讽我，我都打听过了，这四年多里，不少名媛淑女，千金小姐，上赶着跟你献殷勤，你连看都不看一眼。明明正值壮年，血气方刚，可你清心寡欲，过得跟苦行僧似的。我还以为，你是不是身体硬件出了什么毛病……”
顾宴蓦地盯紧她，脸色明显愠怒，“林楚楚！你胡说八道什么！”
“别恼火啊……我还没说完呢。”林楚楚不紧不慢，甚至一幅女流氓般的架势，“不光是我这样想，很多人都这么想吧？只不过，迫于你的身份，没人敢说出来而已。”
“……”顾宴觉得，这女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可是经过那晚……我的想法变了，你没问题，身体硬件好得很。”
顾宴明白她话中暗示，冷峻的脸色突然涨红。
“林楚楚！这种事你做就做了，不以为耻也就算了，你还好意思提起？你一个女人，强迫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发生关系，你还洋洋得意！”
男人咬牙切齿，说这话时拳头攥紧，拉扯着手臂上的伤痛，阵阵划过心间，又勾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林楚楚看着他眸底摇曳的情绪，心里的悔恨之意也卷土重来。
“阿宴……你不要再口是心非了，如果你真的对我一点爱意都没有了，我不会继续纠缠你。可你分明就记着我，爱着我！那一晚，你抱我那么紧，你那么那么地——”
林楚楚的确厚脸皮，不要尊严了。
可当时那一幕她还是无法描述出来。
她只是在脑海里回忆着，凭着那些画面，她认定顾宴还是爱她的。
如果不爱，可以完全当做发泄。
可他没有。
“阿宴，人生苦短，我们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难道还要继续浪费下去吗？你要惩罚我，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只要我们重新在一起，你就能时时刻刻惩罚我了，不是吗？”
“你以为激将法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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