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收紧的缰绳让战马吃痛,希律律发出嘶鸣人立而起,前蹄转过九十度踩落在地上。紧随其后的亲兵见状也忙勒停坐骑。
驻马道旁,身侧一队队的骑兵还在不停的驰过,烟尘弥漫在午后的炎热里。杨轲抬头望着天空,迟迟不语。一个亲兵上前迟疑道:“将军?”
“那只鸟跟了我们多久了?”杨轲目光死死盯着空中问道。
亲兵闻言,举头看去。视线很快就被一只来回盘旋的鹰隼吸引住,亲兵不禁大吃一惊:“啊,天亮后它就出现过一次,居然还在。难道一直在我们头顶跟着?!”
杨轲皱眉思索片刻,抬手招呼亲兵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亲兵点头,调转马头离开。过了一会儿,正在疾驰的马队忽然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调转马头往来路奔去。
空中那只鹰隼唳叫一声,双翼一收,朝地面急速俯冲,高度迅速降低。早已暗自挽弓搭箭的杨轲猛地抬手松弦。
弦鸣箭动,羽箭化做一道残影,飞了出去。唳!鹰隼惊鸣一声,双翼猛地展开,朝一侧滑去。崩!崩!崩!一连串的弦动声在同一时间出现,数支羽箭擦着鹰隼飞过,蹭落几片羽毛。
鹰隼发出悲鸣,直直地朝地面坠落而下。一支漆黑的箭矢斜斜刺进了它的腹部,从左翅根部穿出,当即要了它的命。
“派出哨骑在前面开路,若有不对立刻回报!”杨轲收起硬弓,吩咐道。鹰隼的出现让他警觉起来。
随着杨轲的吩咐,很快从队伍中分出五六骑,加速冲出,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大队人马的视野里。
一路上,五六骑不停的轮换驰回,通报沿途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杨轲绷紧的神经稍稍缓解下来。路途上遇到的几个适合设伏的地点都没有状况发生,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过度紧张了。
挥手让哨骑返回,杨轲下令队伍加快速度前行。因为之前的谨慎,队伍无形中放慢了速度,一路下来耽误了不少行程。现在可以稍稍抢回些时间。
汇报完的哨骑折返回来,朝前方赶去替换其他人。疾驰了三盏茶的功夫,这名哨骑忽然勒停了坐骑。本应出现在前方的其他哨骑一个都看不见。他不认为那些家伙心血来潮窜到更前面去了。哨骑离开大队的距离有潜在的规矩,不可离开太远。
这名哨骑狐疑的四下张望片刻,目光怔怔地落在官道旁的一片草地上。随即他跳下马,奔了过去,俯下身子拨开荒草。
草地一片湿润,眼色发黑发红。就连附近的荒草茎叶上也沾染着点点红色的污渍,那是鲜血浸染上去的痕迹。
哨骑的呼吸急促起来,猛地站起身往坐骑跑去。刚刚翻身坐到马背上,后背猛地一僵,艰难的低下头望去,一个尖锐的箭头从心口钻了出来。哨骑挣扎了两下,终于一头栽下了坐骑。
很快,两个骑士出现在附近,两个绳索甩了过来。一只套在了哨骑的坐骑头上,一只套住了哨骑尸体的脚踝。尸体和马都被拖下了官道,很快消失在道旁。
“前面就是北草滩,让大家快速通过。”眼见要到北草滩,杨轲传令下去。按时间算,该是另一个哨骑返回汇报的时候,不过视线里依然看不到对方的影子。
或许是哨骑冲的太过靠前了,杨轲安慰自己道。不过还是下令让随行骑兵们提高警戒,注意两侧的坡地。
队伍现在已经奔进了北草滩。两侧都是十几米高的坡地,官道上空荡荡的不见一个行人。空中只有呜呜的风从坡道之间掠过。
杨轲目光扫过两侧坡地,一挥手,左右分出两队骑士冲上了两侧坡地,顺着坡顶朝前奔出一段距离后,朝这边打出安全的手势。
北草滩绵延三四里,马队已经驰过半程。再有半盏茶的功夫,就可以走出这里。坡上的手下打来的手势让杨轲安心不少。
扭头正要再次催促骑队加速,耳边忽然传来惊呼声。杨轲蓦然回首,一副骇人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奔到左侧坡地上的那队人马此时正顺着缓坡驰下来归队,却忽然一个个人仰马翻栽倒一片。战马发出痛苦的嘶鸣声,马上的骑士闷哼连连,伤得不轻。
正在急速奔驰的马队也陡然挤作一团,前方的人马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让后面的人马措手不及。
“怎么回事?”杨轲厉声喝问道。
没等有人回答,后队又传来一片混乱叫骂声。杨轲急忙催马缓步行到一处略高的坪地上,抬头朝后面望去。
几辆马车不知何时出现在骑队后方,正并排疯狂地冲向混乱的马队。马车上堆满了干柴硫磺等物,此时已经被点燃,火苗窜起丈高。炙热的火焰燎烤的驽马发狂,拼命沿着夹在两侧坡地间的官道向前狂奔。
“射死马!快射死马!”杨轲脑子嗡地一声,瞬间绷紧,厉声大吼道。
一片羽箭应声抛到空中,旋即朝骑兵队尾处扑下。杨轲愕然地望向对面坡顶。一排排手持弓箭的黑衣人冷眼注视着官道上的武兴军骑队,面无表情的拉弓放箭。
骑兵队尾处,准备用骑弓拦截愈来愈近的火马车的骑兵们刚整理好混乱的队形,就被当头扑下的箭矢射得七零八落。混乱无可避免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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